【盾铁】 上帝是只猫 第45章
原创猫视角，说明见第一章
今天更完所有演讲相关内容，会比较长。。。这些是我对内战和索科维亚协议的思考，无论是电影还是漫画，民众对复仇者们仿佛都有一种不信任的情绪，所以才有的监管协议，注册协议，我想在本章讨论一下这种不信任的来源以及我对监管和注册的态度。
“我不知道你们希望用什么方法来迈出这第一步，所以我想先说说我的真实想法。
“首先，关于索科维亚协议，为什么我当时决定不签。我并不是对监管这件事本身持反对态度，我是对监管者持有怀疑态度。简单一点来说，如果监管者出现问题呢？如果监管者本身无法自律呢？如果监管者有道德瑕疵呢？如果监管者有自身利益考量呢？监管机制没有问题，但实施监管的是人，就像你们无法相信复仇者们的所有行为都是出于对民众的保护一样，我们也无法相信监管者们的所有指令都是为了保护你们。这样就会出现一个死循环，谁来监管那些监管者们？谁来监管那些监管者的监管者们？在没有一个成熟的互制机制下，我无法相信一个监管机构能真正实现中立的监管，更不提将保护所有民众当作最优先考量的监管。此外，在很多任务的执行过程中，情况可能瞬息万变，如果所有的都由监管机构来统筹安排，有很多事情可能根本就来不及处理。最后，还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有超能力的人，他们中的一些根本不想拥有这些能力，他们更希望藏起来，作为普通人度过一生，他们希望和你们一样，而不是被发现有超能力之后被疏远，被隔离，被调查，被训练。这些人不应该被区别对待，如果坚持让他们也接受注册和监管，这对他们的生活可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有很多超级英雄的真实身份是被隐藏的，这样他们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不被骚扰，如果监管机构要求所有的超级英雄都提供真实身份，他们是不是有能力保证所有资料不被泄露？这些都是我担心的问题，那个时候我没有机会，而且也没有想到要好好说明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并非全都无法解决，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在这些问题还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的时候，我无法接受监管。
“其次，关于机场大战和站队传言。同样的问题，出现在了我和你们的沟通上，也出现在了我和钢铁侠的沟通上。我们在协议的签署问题上发生了分歧，我们都十分坚持自己的立场，当然，这一点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后悔过，我想我们都不是那种会因为坚持自己的立场而后悔的人，但是我们之间也一样缺乏沟通，就像我今天才有机会站在这里跟你们说我对协议的真实想法一样，我想今天也是他第一次听到我对协议的想法和担忧，当然，我也无法确切了解他为什么想要签协议。我们对协议的分歧并没有迅速弥合，而是扩展到了整个复仇者团队，我不知道机场大战对于你们来说究竟造成了你们对复仇者多么糟糕的印象，但我想说的是，复仇者们对于协议的签署问题所发生的分歧，不是一次简单的站队事件，不是单纯的组织分裂或者很多媒体渲染的争权夺利，这更多的是每一个复仇者经过痛苦的抉择和认真的思考之后对设立监管机构的态度。做出这样的选择，签或者不签，支持哪一方，对每一个复仇者来说都无比艰难。我们每个人都是权衡再三才做出的决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和原则，我们不接受索科维亚协议，不代表我们完全不接受监管，只是代表我们无法接受索科维亚协议上提供的监管模式。而之所以会发生机场大战，我之前也说了，不单单是协议签署的问题，还涉及到冬兵是否制造了维也纳的炸弹袭击和泽莫的阴谋。但归根结底，是我们两方的疏于沟通。发生机场大战对于我们所有的复仇者来说都是伤痛，我们并不觉得那是一场值得去打的战斗，相反，我们觉得那场战斗是我们打得最糟糕的一场，我们在战斗中被迫面对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我们互相伤害，不只是在战斗过程中身体上的伤害，还有心灵上的，和生死之交打架，那是最糟糕的回忆，那场战斗让我们每个人身心俱疲。
“经过了半年多前的所有事情之后，我承认我们需要反思，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你们的信任，复仇者之间的关系，我们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理所当然，而没有人去真正维护这些关系。与其说我们需要被监管，不如说我们需要被了解，你们和我们，需要互相了解，在所有的大事件中，涉及到你们的大事件中，我们以为只要我们做出决断就行，但实际上你们参与了所有的事情，你们对所有的事情也有想法，也有发言权，在所有涉及到你们的事情当中，我们忽略了你们的声音，同样，你们也不了解我们到底想做些什么。你们了解我们的方法其实非常间接曲折，我希望你们能直接从我们口中知道那些事情，知道我们的想法，我也希望直接从你们口中了解到你们的想法和期望。所以我们希望能建立一个通道，我们能听到彼此声音的通道。”
“第三，关于我们的通缉令，我知道我们仍然在被通缉，因为我们拒绝签署索科维亚协议，虽然我已经说明了我们拒绝签署的原因，但无法忽略我们正在被通缉的事实。所以我们每一个被通缉的复仇者，我代表他们承诺，我们将接受公开审判，关于我们拒绝签署索科维亚协议，关于之后的机场大战所造成的伤害，甚至之前的每一次大规模事件，我们愿意接受公开审判，如果你们仍然认为我们有罪，如果你们仍然觉得无法信任我们，如果你们仍然坚持我们需要被关押，那个时候我们将接受这个结果，我想听到你们的声音，我也相信你们的判断。请原谅我们曾经的自以为是，请原谅我们固执地为你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现在，是你们做决定的时候了！我一直都坚信，从七十多年前到现在，你们才是推动这个世界的力量，你们才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只有你们才有权利决断这些事情，决定你们是否还会再相信我们，决定是否再给我们机会了解我们，左右判决的不应该是我们，不应该是任何一个政府或者组织，是你们，是你们每一个人！同样的，监管我们的也不应该是政府或者任何组织，而应该是你们！你们将决定我们的未来，也将决定你们自己的未来！”
在Steve慷慨激昂地讲完这些话之后，意料之外的，人群陷入了沉默，我从来没想过这样讲能够造成什么后果，我们都以为Steve会讲那些煽情的话，那些复仇者的不易，那些战斗中的生死一线，但他没有，他没有以情动人，他一点也不像那个二战的时候被张贴在大街小巷的海报一样，呼吁所有人干些什么。我惊异了，这个孩子早就不是那个站在台上和一群跳大腿舞的女郎筹款的漂亮娃娃，不是那个将战争的残酷和现实摆在每个人眼前的征兵者，甚至不是那个坚强的美国象征，这个孩子用最朴实无华的语言试图做一件事情，试图教给民众一件事情，他试图让民众思考，他在鼓励民众参与对未来的决策，他在教会所有人一件事情，你们的未来，由你们自己决断，你们的命运，由你们自己掌控。他认识到所有问题的根本，复仇者们所面对的不信任的根本，是因为复仇者们，包括所有的政府机构都忽略了一件事情，既然每个人想要保护的都是这些人民，那为什么不听听他们的意见，为什么不教会他们思考和决策，为什么不让他们参与进来。民众的恐慌来源于复仇者们曾经蒙住了他们的眼睛，告诉他们这样做就是对的，来源于复仇者们一次又一次帮助他们做决定，来源于他们从来都不曾参与那些对他们自己的拯救和对他们未来的决断。他们是一群有脑子，有能力的人，而不是如中世纪系着束腰需要骑士们过度保护的娇弱女子，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辛劳推动着历史前行，所以没有人有权力替他们做决定，他们也不会任由别人替他们来做决定，无论这些人是要奴役他们还是要保护他们。就像复仇者们需要他们的信任一样，他们也需要复仇者们的信任，需要复仇者相信他们在危机的时刻仍然能做出正确的判断，相信他们即使再一次面对纽约上空的巨大黑洞也能想出生存下去的办法。复仇者们可以是民众的矛，是民众的盾，但不能是民众的大脑，复仇者可以保护民众，但不能代替他们思考。Steve看到了这一点，他真的了解了民众对于他们的恐慌的根源，他将决断的权力交回给所有人，他相信他们的智慧和本心。诚然，无论怎样做，复仇者们对于眼前的困境都无计可施，关于监管，关于内战，复仇者们没有更好的方法去处理，那么为什么不将自己的疑虑告诉民众，让民众来思考如何监管，让所有人来参与设计这个体系，然后不断磨合，不断改进，进而互相倚靠，彼此信任。
我不知道Tony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听完这些话的，但他显然接受了Steve关于所有事情的说明的决断，他和Steve来自不同的两个时代，他们之间对于很多问题都充满了分歧，但他们却又是最明白对方的人，Tony在Steve讲完这些话之后立即明白了Steve的意思，没有丝毫误解，很奇怪，他在其他的任何问题上都会误解Steve的用意，任何关于他们之间关系的问题上，但只要是这种大是大非的时刻，他对Steve的理解又比其他所有人都深刻，因为深刻，所以他明白Steve的心中所想，因为明白，所以他此刻一定是支持这种做法的，他惊异于Steve居然比他们所有的复仇者都考虑的深刻，Steve居然直接揭示了问题的核心，他敬佩Steve有这样的胆识和勇气面对所有人承认这一切，我望着他慢慢变得坚毅的表情，我知道此刻他和Steve一样，Steve所说的就是他内心所想的，他仿佛也在面对那所有的民众阐释着这些观点，无论他和Steve之间发生了什么，复仇者们的路就像Steve说的那样，他的内心因为Steve的话而激动不已，他会支持Steve的这个决定，因为这同样是他所想要的。
我以为演讲到这里应该算是绝对的成功了，虽然林肯纪念堂前的每一次演讲都伴随着热烈的掌声，而这一次掌声变成了静默，但这静默并不是反感，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深刻的思考。Steve只用这一次公开演讲的机会就为所有人指出了一个未来，他找到了他所说的那条淹没在荆棘中的道路，那条不用屠杀，不用诡计就能到达理想的未来的道路，他找到了，用他一直坚信的方法。Steve一直都是那个Steve，他一直都是那个闪闪发光的人，他一直都是那个能给人希望和未来的人，他就是理想，他就是信念。我以为演讲在此刻就可以结束了，但Steve显然总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在人群因为思考而静默的时候，他在等待他们的决断，当他们终于再次昂起头来看向台上的美国队长的时候，Steve知道，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考，他们不再麻木承受，不再人云亦云，他已经唤醒了他们。然后他开始了一段我们都没有想到的讲话。
“下面的话，是我和Bucky，也就是冬兵商量之后决定说的，关于西伯利亚的一切。虽然现在也许不是说这些话的好时机，也许这些话永远都没有什么好时机能说出口，但我和Bucky坚持将这些公布出来。在我和Bucky飞往西伯利亚的时候，我们本来以为泽莫的阴谋是唤醒所有的冬兵，我们以为到西伯利亚去终结这个阴谋之后，关于Bucky的嫌疑可以洗清，索科维亚协议也是可以商量的，而不是仓促签署。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但是Bucky在去西伯利亚的飞机上向我坦白了一些事情，包括他作为冬日战士的时候进行的那些屠杀。Bucky是二战时候的英雄，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在被洗脑之后，在这漫长的七十年里他被迫做了很多残忍邪恶的事情，包括多起暗杀，其中一起发生于1991年的圣诞节之前，暗杀对象是Howard Stark先生及其夫人。在我们到达西伯利亚之后，钢铁侠由于发现了维也纳爆炸事件的真相，于是也来到西伯利亚给我们提供帮助，但是我们在西伯利亚并没有找到存活的其他冬兵。泽莫的计划和那些冬兵无关，他将我们引到西伯利亚，是为了播放储存在那个地方的一段关于Bucky的录像，录像记录了Bucky暗杀Stark夫妇的全部过程，因为这件事情，Bucky和钢铁侠之间发生了严重的打斗，我在阻止打斗的过程当中严重伤害了Tony Stark先生。我们希望在这里说明，西伯利亚发生的所有事情当中，钢铁侠先生的所有行为均不像外界传闻的一样，他所做的一切都有坚实的动机和理由，他来到西伯利亚是为了帮助我们，而我们让他遭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我希望外界能清楚西伯利亚发生的事情里钢铁侠所做出的努力和他的遭遇，而不是用各种猜测去中伤他。对于西伯利亚的一切，我和Bucky都表示深深的歉意。
“此外，Bucky将公开自己在被洗脑期间所进行的所有活动，并接受公开审判。但由于现阶段他的记忆还比较混乱，无法梳理出所有他在七十年里犯下的罪恶，也无法保证在面对公众的过程中不再发生伤害事件，因此这些话由我来代为转达。Bucky将接受心理医师的干预，在保证精神状态稳定的基础上接受公开审判。”
民众渐渐开始骚动，我知道他们在讨论，讨论西伯利亚的一切，讨论冬兵的所作所为，讨论钢铁侠所受到的伤害，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公布这件事情的好时机，但是看着Steve坚毅的表情，我知道他和Bucky在商量之后执意在完美的公开演讲之后加上这么一段话的动机，西伯利亚的伤口，如果掩藏起来，对Tony有多么不公平，如果真的像政府要求的那样完全不公布任何细节，那么Tony从头到尾到底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一个顽固的注册派？一个就算是知道了泽莫关于冬兵的阴谋仍然和美国队长大打出手企图让所有超级英雄签署协议的人？虽然Tony这半年多来顶着各种猜忌并装作毫不在意，虽然Tony在白宫对公开演讲的提纲做了修改之后并没有坚持说明西伯利亚发生的事情，但并不代表Tony不在意，他只是装作不在意罢了。所以他们当然会决定将这一切说出来，聪明地避过了西伯利亚的秘密基地里到底有什么，但又为Tony的所作所为正名。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不只是Steve，还有Bucky，他们会承担他们所做的一切。Tony曾经为了复仇者们做了那么多，他曾经什么都不说，他即使被伤的鲜血淋漓，仍然在谈判桌上为超级英雄们争取权利，那么此时此刻，Steve和Bucky没有理由仍然躲在Tony受伤的翅膀之下，他们当然会站出来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猜测和暗箭，他们当然会公布所有的事情，他们当然会保护Tony不再受到那些不明真相的攻击。
演讲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里结束了，这并不是什么激动人心的讲话，现场几乎没有人欢呼，但这是一次最成功的演讲，Steve将心剖开在了所有人面前，人们看见的，是那颗完全没有任何黑暗，没有任何诡计，没有任何隐瞒的真心，从未有这样的人，从未有这样纯净的人，从未有这样纯粹的真心。我几乎可以看见Steve披荆斩棘地坚持在那条正确的道路上，从今往后，这条路上将不止他一人，他身后将有民众的跟随，将有人簇拥在他身边，他就像太阳一样照亮了前路，即使自己被烧灼得遍体鳞伤，但从今往后，努力的将不只是他一人，不只是所有的复仇者们，努力的将是全世界的每一个人。
演讲结束后很久，Tony仍然盯着电视屏幕发呆，Friday很贴心地没有再继续放那些新闻评论，因为大概没有人想到Steve会进行这样发人深省的演讲，所以那些事先准备好的评论稿都会被推翻，所有的新闻评论将混乱不堪，毫无参考价值。望着消失在半空中的图像，Tony轻轻抓挠着我的毛发，然后我感到了一滴滴温热的泪水滴在了我的身上，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我没有扭头，我知道Tony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此刻的他，那个会脆弱的他，那个会被Steve的讲话直戳心脏的他，那个颤抖着喃喃地骂着Steve“混蛋”的他。他一边骂着，一边挠着我的毛发，最后将正在哭泣的脸庞埋入我的毛发中，我想我的身体堵住了他的嚎啕，于是我的心能感触到他的情绪，那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自己的所思所想忽然被理解了，就像一个不断被误解的孩子忽然有一天澄清了自己所做的一切，然后自己的努力会被肯定，就像一个怪癖的人忽然被理解了，就像心脏忽然被一双手触摸，就像忽然这个世界上有个人知道你需要什么，知道你想要怎样的结果，知道你一直努力的方向一样，他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有着一群和他一样目标坚定，披荆斩棘的复仇者们，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和信念，他的身边有一个会出面解释他的委屈的人，会在意别人有没有误解他的人。Tony的双手紧紧箍住我的身体，使我随着他的颤抖而颤抖，让我知道，这个在黑暗中奔跑了许久的孩子，他的世界开始发生变化了。有些伤痛，虽然伤可致命，虽然无法恢复如初，但并不代表你就应该什么都不做地静待他自己恢复，而应该伸出手捧住那颗受伤的心，即使你知道结果可能是彼此的疏离，但那不是你不努力的借口，Steve迈出了第一步，不仅仅是弥合民众和复仇者的第一步，也是弥合自己和Tony之间伤痛的第一步。
碎碎念：
太严肃了。。。啊啊啊。。。不过这一段实际上是我最想写的，因为我一直都很想探讨一下为什么民众会倾向于让超级英雄们需要被监管，我曾经设身处地地想象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级英雄，我是不是能接受他们完全不被监管，让他们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答案是否定的，我没有办法全盘接受完全不受监管的超级英雄，因为他们只要稍微有点邪念，就会变成超级恶棍，而没有人可以判断他们有没有邪念，或者他们会不会失误。所以我想找到一个大家都接受的方法，一方面能让民众安心，另一方面又对超级英雄公平，于是有了这样的一个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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