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上帝是只猫 第65章
原创猫视角，说明见第一章
“Tony的情况怎么样？”走廊上狂奔而来的Pepper拉住抢救室外的Steve拼命摇，摇得Steve几乎都开不了口。
“Pepper，你先不要紧张，听Rogers先生说。”紧跟而来的未婚夫诺曼倒是相对冷静，他扶住Pepper的肩膀，把她稍稍从Steve身上拉开。
“刚才医生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不危及生命，其他的事情等到Tony醒了我们再商量好吗？”Steve的语气虽然保持了一贯的控制，但其实他刚才的恐惧劲儿还没过，声音里还带有一丝颤抖。况且医生说之后有事情要商量，就证明情况并不是完全乐观的。
“好好，我们等他出来。”听说不危及生命，Pepper松了口气，疲惫地被自己的未婚夫扶到一边坐着。诺曼是个温和的慢性子，即使Pepper在Stark工业忙得晕头转向，几天都无法跟他见一次面的时候，他仍然会在家里等着Pepper，就像今天，明明完美的约会被打断，他还是跟着Pepper一起来到医院，没有一丝抱怨，甚至和Pepper一样关心着Tony的安危，一边宽慰Pepper，一边露出有些紧张的表情不时看向抢救室，仿佛抢救室里的并不是自己未婚妻的前未婚夫，而是自己的老友。
抢救室的门被推开，面色苍白的Tony被推了出来，脸上还罩着氧气罩。他仍然在昏迷中，只有周围的仪器显示着他已经脱离危险了。Steve，Pepper和诺曼跟着Tony的病床移动到观察室，他们被隔离在玻璃的外面，只能无助地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Tony。没有任务的复仇者们并没有都来到医院，毕竟这里不适合那么多人围观，只有Vision从大厦那边过来，他能长时间保持清醒，而且还能保证大厦的复仇者们随时都能知道Tony的状况。在亲自跟医生确认了Tony的情况之后，Pepper听从了Steve的建议和诺曼离开了医院，一方面有Steve在这里她比较放心，另一方面，由于Tony是在宴会上晕倒的，所以这个消息没办法掩盖，明天的报纸一定会对此大肆报道，如果Pepper不立即处理，这家医院不久就会被那些抢新闻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根本不利于Tony的治疗。
Pepper走后，Steve和Vision两个人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看着Tony，谁都没有说话。虽然Vision几次想开口，但说真的，一方面他找不到什么话来跟Steve说，另一方面经过这么长时间他大概意识到了有些时候他说话的方式有点奇怪，反倒不能很好地起到安慰别人的作用。深夜的医院里除了仪器的嗡嗡声和隔一段时间能听到的医生和护士的查房声音，几乎听不到什么别的动静，等待是难熬的，特别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躺在那里，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的时候。Steve很克制，他一直都是个很能控制自己感情的人，但这个时候，这种性格并不能帮助到他什么，反而只能让他愈加苦闷，他将那些急躁，担忧，恐惧等等负面的情绪都藏在心里，连脸上的表情都尽量绷着，不显露出任何悲伤，无法宣泄的情绪只能蚕食他自己的内心，让他不断深陷在无助的情绪里，却拒绝别人的帮助。
天亮的时候执行任务回来的猎鹰带来了早餐，甚至还很细心地给我准备了猫粮。Steve和他闷头吃了一会，虽然我知道Steve肯定不会有任何食欲，但是他仍然迫使自己吃了些东西保持体力，我则完全没有胃口，仗着自己有妖力，就算不吃也不会怎样，我只随便吃了一点就放弃了，跳上Steve的大腿，看着一窗之隔的人身上连着各种仪器的连线，居然感到了恐惧，仿佛Tony在那个地方，我们却再也无法触碰到他了。我不知道等Tony醒来之后医生想要商量什么，这里是Tony的医院，这里有最顶尖的医生，我只能拼命安慰自己Tony不会出事，也用用样的理由安慰着Steve。猎鹰由于担心Steve而并没有在吃完饭后直接回到大厦，他陪着Steve在医院等着Tony醒来，刚刚做完任务的他显然还有些疲惫，比Vision要好很多的是，至少他能出言安慰一下Steve，或者只是在感觉到Steve可能撑不住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让他稍微放松一点。
下午的时候Tony清醒了过来，Steve在通知了Pepper之后隔着玻璃，透过医护人员之间的缝隙盯着Tony的脸看，Tony也很快意识到Steve在看自己，隔着氧气面罩摆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微笑，他大概想要安慰Steve吧，不过那个微笑真的很没有说服力。医护人员完成了所有检查之后走出了病房，告诉Steve虽然Tony现在的状态很稳定，但仍然需要在监护病房里面待两天才能搬到普通病房，Steve表示了对医生的感谢，他总是这样谦和有礼，就算是在情绪最糟的时候仍然像个绅士。医生们说了些宽慰的话，我知道Steve一句都听不进去，在没有接触到活生生的Tony之前，Steve没办法放松心情。好在复仇者们会轮流过来探视，并带来食物和换洗的衣服，Pepper在Tony醒来之后也来过一次，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外面的情况，除此之外的时间，Steve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监护病房的外面，甚至几乎不怎么睡觉，保证Tony一睁眼就能看见他。
两天之后Tony被移出了监护病房，摘下氧气面罩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笑着对一边紧张兮兮的Steve说：“神盾局垮了那次我在你病床边守了好久，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了！”Steve配合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将面罩带回Tony脸上，静静地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不不不，别那么看着我，我还没死呢！”Tony有些受不了Steve的盯视，又把面罩摘下来说：“你说点什么吧，说什么都行，如果你想让我乖乖地带着这个闭气的罩子的话。”
“Tony，”Steve又将面罩罩回去，然后开始说：“我通知了大家，所以过一会大概所有人都会过来，Pepper这几天都在处理你公司的事情和那些媒体的事情，所以如果待会她让你做什么，你要照她说的做好吗？”见Tony有点疑惑，Steve便接着说：“你是在宴会上晕倒的，所以这个消息瞒不住，媒体都快疯了，如果不是Pepper顶着，估计他们已经冲到医院来了，所以待会Pepper让你做什么你听着就好，好吗？”Tony迟疑地点点头。然后摘下面罩来说：“你能说点别的吗？我刚醒，感觉脑子有点不太够用，讲个故事好吗？”他看看Steve抬起的手，乖乖地把面罩又罩了回去。
“好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但是你不准再碰氧气面罩了。”Steve拉过Tony的手固定在自己的手里，防止Tony再乱动。然后开始讲绿野仙踪的故事，Tony居然也没有再抗议，只是安静地听着Steve讲，拜托，绿野仙踪这种故事Steve你是怎么能讲的出口的，你讲你自己的英雄史都比讲这个好，还有Tony，你是怎么能安静地听下去的？你说的讲故事真的就是让他讲个童话故事吗？
自从Tony住院之后，复仇者们主动扛下了Steve的所有任务，四方会议也默许了Steve的缺席，只有一两次十分重要的场合，才让Steve离开医院去参加一下。一周之后，Tony的病床边上只剩下基本的监控仪器，他的精神状态也变好了很多，只有泛乌的嘴唇仍然显示着他的心脏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这天，医生们检查了Tony的情况，确认已经稳定了之后对Tony说：“关于您的情况，我们需要做个决定，所以希望和您商量一下，另外希望有其他与您关系较为亲近的人能在场。”Steve在一边握了握拳，他本想第一时间通知Pepper的，但被Tony制止了。“不能我自己做决定吗？”Tony习惯性地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医生们则慎重地说：“Stark先生，由于这个决定十分重要，我们需要全面地衡量和考虑，因此希望您能和您亲近的人商量一下，而不是自己仓促地做出决定。”Tony看了看站在一边的Steve，然后笑了一下：“他不是在这里吗？我和他很亲近。”
医生看了看Steve，犹豫了一下，可能是觉得Steve在医院的表现也真是个为Tony着想的人，便开了口：“是这样的Stark先生，您的心脏一直存在问题，之前的检查也一直显示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本来如果好好休养，这个问题并不会对您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但是长期的作息时间紊乱和精神紧张，还有睡眠质量的不足，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您驾驶盔甲的时候带给您的伤害，您的心脏问题在不断恶化，已经到了可能会危及您生命的境地。之前由于检查上的疏漏，我们并没有及时发现和制止您的不良行为，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您有两个选择，要么保守治疗，虽然不能根治，但是能一直控制您的病情；要么手术根治。前一个选择，您需要自此以后长期待在医院，保持规律的作息，最重要的是，放弃您的盔甲，驾驶盔甲对您的心脏来说已经是无法负荷的事情了。后一个选择，虽然手术成功后经过一年左右的时间您能恢复如初并继续驾驶盔甲，但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不到1/3，可能在手术之后您的身体将会受到重创，或者您根本撑不过手术。希望您仔细考虑一下是选择保守治疗还是手术？希望您在两周内能做出决定，因为再拖下去，手术的成功率会更低。”
医生走出病房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还是空白一片的，我听清楚了医生说的每一个字，同时我又仿佛没有听懂医生的意思，或者说我无法接受我所听懂的意思。我怀着微薄的希望看向Steve，希望从他的眼里看到我理解错了医生的话，但他的表情和我一样，我们对望的一瞬间就彼此清楚对方听到的和自己听到的别无二致，然后那微薄的希望在我们的对视中被击得粉碎，恐惧袭来，吞噬了我的思维，很久的时间我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根木头一样。而Steve则看向Tony，眼神中带着无法压制的痛苦。Tony的脸上也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抓着床单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他开始颤抖，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流出泪水，胸腔起伏，却仿佛无法呼吸。病房中的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我们都透不过气来。
过了好久，Steve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病床上的Tony，仿佛想把他塞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手放在Tony的后脑勺上，让Tony的脸埋在他的胸前，然后我听到了呜咽的声音，我知道Tony哭了出来，在Steve的遮挡和庇护下，他颤抖着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般表达着自己的恐惧和不甘，他没有办法用其他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感情，任何一个选择对于他来说都是痛苦的，但这样的结局恐怕从08年的那次意外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会出现，他的心脏被开了一个洞，钢铁侠因此而生，或许也将会因此而亡。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时刻来得这样快，或者说来得这样不凑巧，在他黑暗的人生刚刚重新又获得了光亮的时候，当他开始相信和接受这光亮的存在的时候，当他终于可以抓住一些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时候，一切美好轰然崩塌。
良久无语，Steve摩挲着Tony有些发冷的身体，他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关于Tony，他想过不少他们的结局，如果Tony不再接受他，如果Tony只愿意和他做好队友，甚至如果Tony仍然因为Howard的事情怨恨他，他都会想出办法来应对，只要Tony还在那里。他唯独没有想过，如果Tony不在那里了，他该如何应对，他从来没想过，从来没敢想，那比一切都可怕，比哮喘更可怕，比掉进冰冷的海水里更可怕，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沉睡了七十年，自此孤身一人更可怕，比一切都可怕，可怕到他根本不敢去设想，但此时他却需要面对这些，他很无助，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他都能想办法，唯独这件事，他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不是他能改变，决定，或者掌控的，他也只能无望无助。
临睡前Tony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一边的Steve：“嘿，我想我做好决定了。”
Steve则握住Tony的手，将脸埋在Tony颈边：“我知道你的决定，我知道，但，现在别说好吗？就像是你仍然没有做出决定一样，下周就是圣诞节了，我们好好过个圣诞节，然后你再做决定好吗？我们就，好好的相处几天，让我能好好的和你过个圣诞节，求你了。”
“好吧，Steve，也让我好好地过个圣诞节。”
碎碎念：
Steve那么了解Tony，当然知道Tony要做什么操蛋决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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