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 上帝是只猫 第53章
原创猫视角，说明见第一章
“Steve，你知道Tony在MIT的演讲讲了些什么吗？”晚上，Steve在他狭窄的公寓里给我吹毛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这件事，于是打算跟他说说。
“他只说他会讲一些Stark工业的新技术，是什么很重要的技术吗？”
“二元扩张倒退框架，是一项能通过控制海马体清除创伤记忆的手段。你可能听不懂，说实话我也不懂，我只讲讲他演示的过程吧，他回放了他父母出车祸那天的事情，他与他父母道别，他修改了他与他父母的对话内容，对他父亲说出了那句久违的‘我爱你’，他大概很后悔那个时候没有好好跟父母道别吧。你还记得他问过你那天有没有时间吗？”
“我记得，但是你知道拉各斯。。。”
“你知道你没去他有多失望吗？你丢下他去了拉各斯，他本来希望你也在台下，看着他修改的那段记忆，你知道他和Howard之间的关系，他希望你能陪着他面对他最痛苦的记忆，他希望你能看看年老的Howard，他希望你能看着他对他父亲说‘我爱你’，他希望你就在台下，或者站在台上幕布后他的身边，他希望你能给他勇气面对他最痛苦的回忆，他希望你能看见他对Howard的爱，而你却不在，你当时丢下了他。他的致谢词里还写了你的名字，你知道吗？他去MIT的路上有多沮丧。”
“抱歉，我不知道，天啊，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带他去拉各斯，然后让他改掉去MIT的时间，陪他一起去，天啊，我。。。”
“是啊，那个时候你们都没有机会面对彼此的真心，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已经成了他的精神支柱，同样的，那个时候，他也成了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你一点一点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给了他光明，同时，他也让你生命中的阴霾慢慢退散，见到阳光。你们是彼此的光。所以，当你再次把他推入黑暗的时候，Steve，你知道那有多糟，你让他见过了光，却又让他囿于黑暗。如果不让他见到，他可能还不觉得，让他见到了，再让他失去，再让他重新回到黑暗里，他怎么可能甘心待在黑暗里呢？其实你不是也一样吗？他让你见过了这世上最耀眼的光，你怎么可能再心无所想地待在黑暗里呢？”
“我不能，Miracle，我确实不能心无所想地待在黑暗里了，从Wakanda回来的每一天，我都无比想念他，比在Wakanda更加想念他。每次见到他之后根本没有让我的想念得到满足，而是让我更疯狂地想念他。我想天天见到他，每时每刻，我想把他抱在怀中，让他无法再逃走。有时候我觉得他就是我的阴暗面，我甚至想将他囚禁在我身边，折断他的翅膀，让他没法离开我。”
“你已经这么做了，Steve，你已经用你的心将他囚禁了起来，你已经在西伯利亚折断了他的翅膀，他已经没办法离开你了。你知道吗？你觉得你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看着他，他也许还能选择其他的幸福，你以为现在你的所作所为给了他选择和不同的未来，其实并没有，他靠近你是痛苦，但是你也明白，他远离你也是痛苦，他已经被你绑死了，他已经把心挖出来给你了，怎么可能还有别的选择？”
“那我该怎么办，Miracle，我不想他痛苦，我不敢靠近他，我就是那道伤口，我该怎么靠近他。”
“你有办法靠近他，Steve，你一定有办法重新把他拉出黑暗，你自己也能重新走出黑暗，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你从Wakanda回来了不是么，你去了他的病房不是么？你送给他那个杯子了不是么？为什么不继续呢？你走了一半，然后开始惧怕了，为什么不继续走下去呢？”
“是的，我开始怕了，我怕他受伤，我怕他再一次离开，或者就直接消失了。”
“Steve，他今天愿意把我放在你这里过夜，就证明他还是在给你机会的。你靠近他，如果他受伤，你就去治疗他，如果他再一次离开，你就拉住他，如果他直接消失，你就去找他，找到他为止。Steve，你沉睡了七十年，你有没有想过上帝让你沉睡了七十年的意义？让你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醒来，举目无亲，让你痛苦得几乎不能自已，是为了什么？上帝没有那么残忍，Steve，或许他只是看到了两个在黑暗中独行的孩子，然后发现他们会成为彼此的光芒，所以他让你沉睡了七十年，或许只是为了让你们遇见彼此，让你们彼此成为对方的光。”
“但是。。。”
“没有但是，Steve，Bucky面对的问题和你类似，但是他一往无前地向前冲了，你的顾虑太多，你太小心翼翼了，Tony也畏畏缩缩，你们的感情一直都朦朦胧胧，在内战之前，明明你们在彼此心中都那么重要了，但仍然不挑明，不戳破。我曾经以为这样的相处方式对你们来说都是保护，但内战之后我不那么看了，如果那之前你们挑明了，内战的时候你们就有更多的沟通渠道，而不是畏畏缩缩什么都不说，然后误会连连。勇敢一点，Steve，最糟的你们都经历过，还有什么会比那更糟呢？Tony已经开始在给你机会了，抓住他，无论之后会怎样，都要抓住他。在你之后，他心里不可能再放得进别人，你塞满了他的内心，最美好的和最痛苦的，你就不要让他的心空出来，拉住他，让他变成你的，也让你成为他的。”
“Miracle，有你在真好，真的，我都觉得你是上帝馈赠给我的礼物。”睡觉之前，Steve关上灯，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他蓝蓝的眼睛闪着水光，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这么说着，语气柔软而温暖。哦，Steve，或许你不知道，对于我而言，遇见你们才是上帝给我最大的馈赠。在经历了四千多年的颠沛流离之后，我早就开始觉得我们这种猫妖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祂给了我们冗长的生命，让我们一次次经历别离和苦难，让我的记忆里即使连美好的东西都被蒙上晦暗的色泽，这冗长的生命简直就是惩罚。而祂让我遇见了你们，让我遇见你们这群孩子，你们的生命如此短暂，你们的能力如此有限，但你们让我四千多年里老死的心又活了过来，待在你们身边，我又重新能感受这个世界，而不只是旁观，我的记忆又开始流动，你们让我想起了那些细腻的情绪，那些美好的事情，还有那些遗憾，因为你们在我身边，所以我也忽然有了改变，你们让我参与你们的生活，于是我的心又开始跳动，谢谢上帝能让我遇见你们，看见你们的悲喜，参与你们的悲喜，让我又活了过来。此时我甚至希望我只是只普通的猫，陪你们走过十几二十年短暂的岁月，然后死在你们身边，我或许会有一个小小的墓，上面也许会有些漂亮的花，你们会记得来看我，会在某个温暖的午后谈论起我，会说起我的名字，和那些我和你们共同经历的日子，如果那样能有多好。
“哦，Miracle，你不爱爸爸了，你居然忘记了门禁，彻夜不归，你知道爸爸多担心你吗？你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万一被哪个坏小子拐了去，爸爸会伤心的。”第二天Steve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让我自己回Tony的别墅，而是直接敲开了他的门。Tony倚在门框上，并没有让Steve进去的意思，只是从他手中接过我，然后开始像养了个青春期躁动少女的老爸一样轻声数落着我，那样子真有意思。不过该怎么说呢，昨天是你把我忘在了会议室，然后在Steve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同意我待在他公寓里过夜，另外最重要的，我绝对绝对绝对无法容忍你居然会觉得你是我爸爸！
“Tony，很抱歉，昨天还有些事情所以没有及时把她送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Steve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Tony面前，他小心翼翼控制着自己对Tony的思念，但那些思念仍然从他的眼中，他有些颤抖的身体中，他紧握着的双手中一点一点传递了出来，Tony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那种思念，那种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的气息，和此刻的自己一样，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Steve，又眯着眼睛看了一阵，看得Steve冷汗直冒，硬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然后咧嘴一笑：“Miracle，你要知道长得越体面的人越有可能没安好心，以后你要是再跟这小子出去，爸爸会把你关禁闭的。”说完便一把将门关上，还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生怕自己不够坚决一样。呃，Tony，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在胡言乱语你知道吗？你从来不这么和人说话的你知道吗？我贴在你的胸口上呢，我能听到你像赛车引擎一样嘈杂的心跳声，你都快慌死了就不要再抱着你那可怜的幽默感了当挡箭牌了，唉，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哦。
关上门之后Tony并没有立即离开，只是在门前表情复杂地站了一会，然后他看了看我，颤抖的手指插入我的毛发中，他的手指尖都是汗，凉凉的，在我的毛发里似乎能让他稍微温暖一点。然后他自暴自弃地将头抵在门上，喃喃地说：“哦，Miracle，我真是个没出息的白痴！”我知道Steve这个时候还在门外，我也知道他能听到Tony任何细小的声音，我听到Steve也轻轻地将头抵在了门上，他们面对面站着，靠得那么近，近到几乎可以亲吻的程度，但他们又无法再向前。过了好一会儿，Tony仿佛想验证什么一样，试探着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然后把脸埋在我的耳朵之间，带着鼻音问我：“Miracle，如果我现在开门，他还在门外，那么我就不计较昨天他把你拐回去的事情了，这样会不会很没出息？”我摇了摇头。“如果我开门，他会在门口吧。”当然，我没有听见他离开的声音，他当然会在。Tony迟疑地扭动了门把，慢慢又把门打开，开到一半他就能看到Steve老气的格子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裤，于是松了口气，然后彻底将门打开：“Steve，我现在批准Miracle可以在你那里过夜。”迅速说完之后都不看Steve一眼，又“啪”地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快步离开了那个让他纠结的大门。他确认了他想要确认的，所以此刻他的表情稍微轻松了那么一些，Steve会在那里等他开门，一次，两次，每一次。Steve也确认了一些事情，如果他一直站在门口，站在那里，Tony会开门，或许只会开一下下，但他总能看到Tony，他从来不缺耐心不是么？有些事如果他认定了，他总能一直做下去。
碎碎念：
猫遇到复仇者们其实是很幸运的事情，她慢慢学会从另外的角度看问题，参与发生的事情，因为周围的事情而产生情绪波动，而不是做一个旁观者。
Steve和Tony会比较纠结，会害怕又一次伤害或者受伤，会自己给自己设置很多限制和问题，但是归根结底，对Tony而言，Steve给他留下了最好的回忆和最大的伤害，他便注定不会再接受别的人，掏心掏肺地好一辈子只会对一个人，受伤了就会犹豫地缩起来，但Steve会等待，会安抚，感觉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为了弥补之前写了那么多的虐，未来会一点点变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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