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 上帝是只猫 第46章
原创猫视角，说明见第一章
多日的关于公开演讲的紧张准备耗尽了Tony的精神，演讲之后的情绪宣泄使得Tony倍感疲劳，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的脸还埋在我的颈间，但均匀的呼吸声昭示着他显然已经睡熟。这是他第一次在睡着了之后能保持平静的状态，即使他的鼻子埋在我的毛发里，他的呼吸都没有受到什么阻滞，虽然我不知道他能这样平静地睡多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被噩梦惊醒，但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进步，Steve带来的进步。Steve进入病房的时候发觉Tony已经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病床边，这一周以来虽然他天天都过来看Tony，但是除了第一天之外他都没有再见到Tony的脸，而现在Tony的脸正埋在我的毛发间，我想Steve可能会有点失望吧。他看了看我，意识到因为我的任何动作都有惊醒Tony的可能，所以我已经保持不动被Tony压在脸下面很久了，然后他伸出了手，大约是准备摸一摸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犹豫着将手放下，然后又抬起，轻轻触摸了一下我的耳朵，我听见他心里对我说的那句感激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暖暖的，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然后他又走向了门廊，默默站在那里，半个小时之后我听见他轻轻地说再见，然后离开了病房。在离开之前我听见他在储物架上放了什么，我挺好奇他又会送过来什么，因为说实话，那个四叶的三叶草好像真的很灵，至少今天的演讲真的很成功，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会如何发生，历史的洪流会将我们卷向何方，但我们几乎不用去等待那些公众的反馈就知道，今天是个好的开始，仿佛那株柔弱的小草真的带来了好运气一样。
Tony仍然是被噩梦惊醒的，不过这次他睡了足够长的时间。他猛地从床上惊坐起的时候一把将我按进了床里，然后我不得不面对他不停对我道歉的慌张模样，不过至少这让他转移了注意力，迅速从梦魇的恐惧中恢复了过来。等他终于愿意将我放在床上而不是捧在手里之后，我跃下了病床，朝门廊走去，他有些迷茫地望着我，然后问：“Cap来过吗？”见我回过头来，便仿佛猜测对了一样，有些兴奋，但过了一会又意识到了什么，变得有些沮丧：“他走了吗？所以我睡过去了啊。”我其实可以了解他矛盾的心情，一方面他对面对Steve仍然怀有一些恐惧和伤痛，但另一方面，他其实是希望Steve能在公开演讲之后第一时间过来看看他，仿佛那些共同为一个目标努力的人在终获成功之后会拥抱在一起共同庆祝一样，这次的公开演讲的成功不仅仅是Steve的成功，也是Tony的成功，是所有复仇者们的成功，所以此时他大概希望大家能和以前每一次大战之后一样，虽然满身伤痕，疲惫不堪，但会一起大肆庆祝。这次的公开演讲的成功不逊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大战的胜利，每个人都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扛下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更甚于之前面对强大的外星生物和邪恶的九头蛇，他们应该在此刻聚在一起，彻夜狂欢，但他们不能，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伤痕还在，虽然Steve迈出了弥合的第一步，但弥合需要时间，需要两方不断地努力，他们现在还无法聚在一起庆祝，这个事实让Tony十分沮丧。但至少Steve在演讲之后的第一时间还是来到了病房，这给Tony带来了小小的慰藉，他有点懊悔自己睡过去了，但睡过去了也好，至少不用想该怎么去面对Steve。
我掉转头继续向门廊走着，想看看Steve到底在储物架上放了什么东西，希望别再是什么植物了，说真的，一次就够了。Tony疑惑地跟着我走向门廊，储物架上放着一个棕色的盒子，不像是礼物的包装，Tony有些犹豫，并没有第一时间拿起那个盒子，我不想让他为难，便径直跳上储物架，用爪子和牙齿将盒子打开来。盒子里的东西我一时没看清楚，棕色的盒子太暗，但Tony看清楚了，他忽然退了一步，然后迅速走向病床的方向，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狂跳，便迅速跳下储物架，不想翻身下来的时候碰动了那个盒子，盒子在储物架上摇晃了一下，然后侧翻了，盒子里的东西瞬间掉了出来。我心道完蛋了，这要是摔坏了Steve该骂我了，便先它一步落地，然后让那个东西直直地砸在了我的身上，当然还是用了一点妖术的，不然我的脊椎估计就废了。Tony听到了门廊的动静，又急忙飞奔回来，然后正好看见盒子里的东西掉出来的一幕，我感觉到他的呼吸都停止了，他就保持着一种想要喊又喊不出声的姿势看着那个东西砸在我身上，然后我迅速扭过身体在那个东西弹起之后一跃而起抱住了那个，怎么说呢，杯子？正在吃惊的当儿我就再次落回了地面，背撞在地上有点生疼，但我也不敢放手，只能狼狈地看着一边快要被吓死的Tony。
“哦，天啊，如果Steve知道他送过来的东西会要了你的命的话，他一定会内疚死的。”Tony抱起我，轻轻揉着我的背部，我紧张得仍然把杯子紧紧抱在怀里。“好了，小宝贝，我拿到了，你现在可以松手了，别紧张，你要知道你可比这个杯子重要多了。”他一边轻声哄着我，一边将杯子从我怀里拿起来，然后将杯子放回盒子里面，双手轻轻揉捏我的背部，确定我没有被砸出什么问题来。我喵喵叫着在他手掌里翻了个身，然后跃上他的肩头，好奇地盯着那个盒子看。他拗不过我，于是只得拿起盒子仔细看了看，盒子里除了杯子之外还有一张纸被压在底下，他摇了摇头，拿着走回病床上。待他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病床上之后，我才发现那个杯子就是上次Steve过来的时候摔碎的那一个，Steve把它粘好了，虽然裂纹还是很明显，但是至少是个完整的杯子了。Tony将杯子拿在手上端详了很久，然后抚摸着我的后颈轻声说：“真是那个老冰棍的风格不是么？一片一片地粘起来，大概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耐心了吧。”我舔了舔Tony的脸颊，他应该记得那天他说过什么，关于杯子，或者不仅仅关于杯子的那些话，Steve当然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我不知道在准备公开演讲的的忙碌中Steve怎么还找得到时间将杯子拼起来，至于那张折在盒子底的纸，大概是他想说的话吧。Tony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那张纸，他将我放在他的肩头，让我也能看到纸上的内容。
“Tony，
很高兴你愿意打开这张纸，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出口，觉得也许写出来要更好一些，希望你看完之后不会生气。
上次你说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样的杯子了，事实也就像你说的一样，即使我很努力将它拼了起来，但它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杯子了，一如我们这些复仇者之间的关系一样，无论我们怎样弥合，都不可能恢复如初。
在瓦坎达的每一天，我们都很怀念曾经在复仇者大厦里相处的时光，我们每个人都在怀念，我们怀念那些彼此互相陪伴的日子，怀念那些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日子，我不知道那些日子是不是一如我能粘合杯子一样，再次被粘合，即使有裂缝，有分歧，但依然完整，即使不再是那个杯子了，但仍然值得守护。
我在粘这些碎片的时候忽然发现，其实我们一直以来都如这一个个小碎片一般，如果散落在各处，我们什么都不是，曾经的我们因为你的支撑而有机会变成一个杯子，你给了我们每个人一个位置，一个可以停留的地方，一个家，那是一个很完好的杯子，但我们曾忽略了一些东西，一些我们的不同，一些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存在这些不同和问题并不可怕，但我们曾经的疏于沟通让这些问题最终爆发，就像你想砸掉那个杯子一样，只不过那个时候是我们所有人一起砸掉了那个杯子，没有人能说自己在那次混乱中是无辜的，但实际上，我们又都是无辜的。
当我们又变回碎片，我们会发现，自己是有棱角的，是锐利的，是会伤人的，我不知道你和Fury当时是怎么把我们拼得那么严丝合缝的，当我们散落开之后我才发现，将我们拼成一个完整的杯子是那样困难，瞧瞧，我已经很努力在拼了，但仍然布满裂缝不是么，甚至用它来盛水还有点漏。在碎裂的过程中我们失去了一些东西，就像那些再也找不到的碎屑一般，我们中间缺失了一些东西，这让我们都非常痛苦。
但是，我仍然想拼好这个杯子，因为如果我们只是那些散落各处的碎片，我们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将寸步难行，虽然每个人会有每个人的生活，但是那些你我都明白的理想和追求，都将离我们远去，所以我仍然想拼好这个杯子，就算它布满裂缝也好，就算它有些漏水也罢，至少它是个杯子了不是么？我们还能用它去做很多事情，做那些我们想做而来不及做的事情。
我知道让复仇者们在杯子上写名字这件事很蠢，不过我们还是这么做了，Vision，Rhodey和Pepper也写了，T’Challa殿下虽然觉得很幼稚但是也写了，对着阳光看一下吧，那些大的碎片上都有我们刻上去的刻痕，我希望我们仍然有机会再拥有你的名字，我们仍有机会依靠彼此。杯子上的裂纹将时刻提醒我们曾经发生的几乎毁掉我们一切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将时刻警醒我们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希望我们能接受那些糟糕的历史和回忆，去铭记的同时向前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非常不公平，因为西伯利亚发生的那一切，你比我们受到了更严重的伤害，而之后关于索科维亚协议的谈判，你又比我们付出了更多的努力，但我仍然希望我们还拥有你，我们曾经非常有幸拥有你，不知道我们是否还有这个运气？
Tony，你是我们永远的钢铁侠。”
Tony拿起床上的杯子对着阳光细细地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刻痕有深有浅，可能因为玻璃材质的问题，那些刻痕就像幼稚园的孩童刻上去的一样，歪歪扭扭，有些字体甚至十分可笑，真希望他们之间能像幼儿园的孩子一样，狠狠打了一架，还带着眼泪和鼻涕，却能立即笑着和好，虽然越长大，说出那些对不起，说出那些我还需要你，说出那些想和你和好的话会越困难，有时候即使说出了那些话，仍然无法弥合那些伤痕，但Steve仍然选择像个幼稚园的孩子一样笨拙地示好，那个古怪的长满裂痕的玻璃杯，让Steve活像个幼稚园的爱哭鬼一样，我几乎都能想象一个小毛头捧着这个杯子向另一个小毛头示好，带着一夜未眠的惶恐心情，却怀着最大的期待。Tony就那样凝视着这个布满裂痕的杯子，然后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却滴下泪来，这些话，他虽然不曾期待，但确实等了好久，他不再是唯一的那个为了复仇者们的团结提供支撑的人，他不再是唯一的那个忙里忙外还被抱怨的人，至少Steve会站在他身边帮他一起保护这个杯子，保护这个家了。
碎碎念
终于见到曙光了～是不是很惊奇我还记得那个杯子的梗～哇咔咔～是不是看到HE的希望了～
评论(2)